Ly_00

I love that cruel summer.

如果的事 (1)

○如果莱姆斯在西里斯落入帷幔之后,穿越到子世代三年级在霍格沃兹任教时期

○半架空,请勿细究时间线


00.

莱姆斯卢平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几近绝望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向后倒去,他注视着那双灰暗的、含着些悲伤不舍等等复杂情绪的瞳仁,最后一次描摹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身影、直到莱姆斯猛然回过神抱住冲向帷幔的哈利,他脑海里的声音下了判决

西里斯布莱克,他不会再回来了

过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重现,他体内那匹狼嘶吼般咆哮,一遍遍重复这个可悲的现实

分神的间隙,他听见贝拉特里克斯癫狂的笑,“我杀了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感到一阵热流涌上心头,浅绿色的眼眸燃起怒火

他将哈利推到身后,周遭的声响不见了 电光火石间,红光和绿光交织在一起,在逐渐变得明亮无色的光芒中,他失去了意识


01.

不知多久,他在霍格沃茨醒来——一九八三年的霍格沃茨,属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莱姆斯卢平的办公室,他熟悉的四柱床上

醒来时已然是夜半,屋子的床大开着,有点褪色的棕色窗帘与微风共舞

莱姆斯带着惊诧起身,走到书桌旁

书桌上堆着孩子们的论文,落款是四月九日——离那个惊心动魄的月圆夜还有一个月零三天,离西里斯落入帷幔还有整整两年

一切都还来得及

莱姆斯合上干涩的瞳孔,生锈般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回到了过去,而他自己都难以解释为什么他对如此奇葩的事情接受良好,他甚至无心顾及这是不是一场荒诞无稽的梦 他只想知道西里斯现在在哪里、是否仍在挨饿受冻,如果一切重来他能不能洗脱冤屈、能不能逃过一劫,以及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坦白自己冗长流动的情愫

这是最不重要的了,莱姆斯想

一九八三年,当他听说西里斯布莱克越狱时,他也或多或少的想过这些问题,只是每当思绪兜转至此,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黑湖底——他竟然在关心一个杀了彼得、害死詹姆莉莉、用一个咒语杀死十三个麻瓜的无恶不赦的杀人犯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爱和恨是可以短暂共存的,只是将两种完全对立的感情加之于同一个人身上,迟早撕裂,分崩离析

在他离开的第十二年,他以为自己放下了

可事实上,时至今日,或哪怕再过十二年,他都无法放下曾经那些深厚的羁绊和那些美好的如同泡影般的回忆

拉开抽屉,抽出那张再熟悉不过羊皮纸 他颤抖着用魔杖轻点那张羊皮纸

“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Padfoot、Prongs、Moony、Wormtail

莱姆斯眨了眨干涩的眼,在打人柳的附近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在格兰芬多男寝的彼得佩蒂格鲁同样很显眼

莱姆斯卢平站在办公桌前,尽力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这次,他可以提前会会脏兮兮的Padfoot


02.

夜半时分,莱姆斯站定在打人柳前 本来就没人靠近的鬼屋这时候更不可能有人

可他在这里,莱姆斯紧攥着活点地图,他为什么选择待在尖叫棚屋?明明这是最容易被人——或者说被莱姆斯卢平发现的地方

可他留不下一刻钟时间细想了,无论是十二年的分别还是见证西里斯的死亡,对他来说都已经足够将该死的谨慎抛诸脑后

他踩着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破烂的木板门布满狼人留下的抓痕,他站定在那里

会发生什么呢?

莱姆斯呼出一口气,扭开了木门


03.

“Padfoot?”

回应他的是横在门口炸了毛的大狗,龇牙咧嘴的表情在见到莱姆斯的瞬间破了功 

他的声音颤抖,用尽全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怎么可能笑的出来呢?莱姆斯想

现如今,他知道西里斯这十二年经历了什么,更知道西里斯热烈执着的坚守和熊熊燃烧的恨意,可那只黑狗怯生生的看着他,黑灰色的眼睛带着些喜悦的神色,却只是谨慎的转过身舔了舔自己的毛发

他瘦骨嶙峋,灰扑扑的毛发毫无章法的卷翘着 可莱姆斯真的很想给他一个拥抱,他想再亲吻一次大狗的脑袋,他想告诉对方自己相信他、爱他、会无条件的站在他身旁

可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因为Padfoot仍然趴坐在那里

西里斯不知道自己相信他,莱姆斯突然想到,所以他很有理由这样谨慎

他会认为自己是为了悬赏金什么的才用活点地图找到他的吗?不——仅仅是想到这种可能性,莱姆斯就被深深刺痛了

在霍格沃兹周边待了这么久,西里斯肯定了解他的穷困潦倒,就算他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过,现在他也应该知道这些了 因为莱姆斯正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旧风衣

可他真的认为自己会这样做吗?就为了那该死的悬赏金?

莱姆斯不敢想下去了,那是埋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信任

他们沉默的枯坐着,一人一狗,坐在尖叫棚屋内的两侧,几乎是最遥远的距离

月亮升起来了,莱姆斯把目光移向窗外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而他明晃晃的卑劣私心昭然若揭

因此莱姆斯站起来,扯出一个苦笑,然后从风衣兜里拿出一个包好的油纸包

“好吧Padfoot,我可能要走了”

声音里的颤抖更明显了,他能察觉到眼角涌上来的酸涩和湿润

他小心的、生怕吓到对方般踱步到大狗身前,而那双黑灰色的眼睛只是紧盯着莱姆斯,仍然趴在原地

莱姆斯将油纸包放到了大狗身前

“照顾好自己”

他转过身去,肩膀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他不指望对方能给自己什么回应,更不指望西里斯能理解自己,他只希望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西里斯能过得好些,至少比上辈子好些

他开始缓慢而沉重的向门口走去,冰凉的液体已然夺眶而出,他努力的深吸一口气

还在奢望什么呢?他从来不敢奢望什么

上学的时候,他不敢奢望一个狼人能不被区别对待,所以五年级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接受的比任何人都快

为凤凰社工作那几年,他不敢奢求任何人的信任或理解,所以当多年后他知道彼得才是保密人而从没有人告诉他时,他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

现在,即使是现在,历经破烂不堪的十二年 他又怎么敢奢望西里斯能无条件的信任自己?怎敢奢望有一次愉快轻松的会面?又怎敢奢望对方像自己那样,仍然保留着——或许从来没有过的那份爱意?

许是他停留在原地的时间太长,他听见黑狗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

莱姆斯转过身,发现黑狗正直直的盯着自己,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已经布满泪痕,欲盖弥彰的揩了几把

黑狗起身了,毛发没有刚刚那么凌乱,他有些迟疑,却仍然拖着嶙峋的身躯一步步走过来,在他面前停驻

莱姆斯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他靠着脏兮兮的墙滑坐下去,而同样脏兮兮的大狗终于走到了他身边,用他的脑袋轻蹭莱姆斯的肩膀,眼里泛着水光

“西里斯…”

他终于如愿的将大狗搂入怀中,他们都瘦的硌人,幸运的是他们还能靠在一起取暖

莱姆斯虔诚的亲吻大狗的脑袋,而Padfoot微微颤抖,在他怀里乱拱着闪躲,发出一阵阵带着喜悦的呜咽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活点地图”

莱姆斯松开手臂,一人一狗噙着泪有些滑稽的对视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西里斯”

莱姆斯乱揩了一把眼泪,却止不住眼里那抹喜悦和笑意

“很抱歉曾经错怪你,可是我——”

莱姆斯愣住了,因为怀里的大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脏兮兮的逃犯先生

那双黑灰色的眸子低垂着,野草般杂乱无章的黑发几乎垂到胸口,整个人像被雾霭笼罩着

西里斯攥着破烂不堪的衣襟,难以掩饰语气里的窘迫

“我真的很不想用这副模样见你”

西里斯仍然没有抬头,他的面颊枯黄而干瘪,衬的那双眼眸更加深邃

又是冗长的沉默,他伸手拂去莱姆斯眼角的泪珠,颤抖着闭上眼睛

“该抱歉的人是我”

莱姆斯几近贪恋的描摹着对方逐渐滑向崩溃的神色,没有犹豫的,莱姆斯再一次将面前的人拉入怀中

“不是你……这不是你的错”

他感受到西里斯一瞬间的僵硬

“我很想你,这些年都是 你不知道我看到活点地图时有多高兴……你想象不到”

当莱姆斯松开手臂,西里斯弹簧般从他身上弹开了

“Moony……天啊,你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西里斯低下头打量自己破破烂烂的囚服,抬起头时猛然撞进那双盛着刺痛般目光的眼睛

他慌乱起来

“不…不是因为你,天啊……我现在实在是糟透了——不只是看起来”

莱姆斯长久的注视着他,用那样饱含苦涩的目光,直到西里斯招架不住般挪开视线,半晌,他摇了摇头

“很快就不会了”

莱姆斯默默起身,挪到西里斯身边坐定,有些不自然地把又想闪躲的西里斯按在原地,害得对方发出一声痛呼

他们对视一瞬,随即又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时光好像回到了十二年前,或者更早 西里斯靠在莱姆斯肩头,连那缕月光都显得静谧而美好了,莱姆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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