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the war
○又名七日梦魇
○霍格沃兹大战，犬狼存活AU
○一些战损梗
○经历生死之后终于放弃暧昧的老夫老妻
-Summary-
“在黎明到来之前，他唯一的旧友和所爱之人倒在血泊之中，单薄的像片毫无生气的落叶”
“他孤身一人了”
00.
“哈利波特死了！”
那张扭曲的蛇脸上绽开可怖的笑容，莱姆斯紧扣住西里斯的小臂，灰绿色的眼睛死盯着海格怀里那个毫无生气的身躯
那是哈利，是詹姆和莉莉的生命的延续，是他和西里斯最后的希望
他颤抖的手臂再遏制不住身边那位布莱克了，西里斯发疯般冲向前去，大有要与伏地魔单挑的架势
爱恨总能给予人无尽的勇气
当那位年轻的格兰芬多高举宝剑砍下蛇头、当哈利从海格怀里一跃而起、当莱姆斯卢平终于赶到西里斯布莱克身边 与此同时，一道红光猝然没入西里斯的身躯——那是来自贝拉特里克斯的刀砍咒
在黎明到来之前，他唯一的旧友和所爱之人倒在血泊之中，单薄的像片毫无生气的落叶
莱姆斯卢平，他孤身一人了
01.
“刀砍咒、两次钻心剜骨、还因为幻影移形差点分体？”
年轻的医师填写着病理报告，浅金色的眉毛高高扬起
“恕我直言，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
莱姆斯屹然不动，几近呆滞的注视着病床上惨白的面容 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还能醒过来吗？”
“不好说”
德拉科放下钢笔和病历表，眉头微皱，仿佛在斟酌如何通知家属病人已无生命体征一般
见鬼，他哪能想到做临时治疗师遇到的第一个病患会是他舅舅——当然，表的
“虽然他现在生命体征稳定，但按情况看来，如果一周左右没有醒来的迹象，希望就比较渺茫了”
莱姆斯仍然不为所动，仿佛一座沉默的石像，半晌，年轻的治疗师叹了口气
“再一次——恕我直言，教授，您现在的状态没比布莱克先生好多少，圣芒戈已经没有多余的床位了”
语毕，德拉科转身离开了病房
莱姆斯不知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熬过去，盯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他的思绪慢慢飘远了
02.
大战前夕，某个看起来宁静祥和的夜里，西里斯敲开了他的房门
他们如同两个犬科动物般依偎在一起，像少年时那样来了一场卧谈会，仿佛睁眼便能看到格兰芬多寝室赤红色的帷幔，而不是格里莫广场压抑的墙纸和战火纷飞的乱世
西里斯半靠在莱姆斯怀里，黑灰色的眸子闪着些希冀，他注视对方半晌，缓缓开口
“Moony 你知道，这辈子我只会有哈利这一个孩子了”
“嗯哼？”
“所以…我是说如果这一切能结束，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就…和我还有哈利”
莱姆斯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留在这里？”
“不…不是这里也好，我们可以…可以在乡下买房子，然后带着哈利住过去”
西里斯慢慢闭上眼睛，有些紧张似的咽了咽口水
“总之，你会和我们一起吗？”
时间似乎静止在这一刻了，西里斯不知为何没了睁眼的勇气 二人沉重的呼吸声、衣物细小的摩擦声 他静默着，他们都静默着，直到对方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将轻抚上他的背
“会，我会的 只要你们愿意”
“Moony…”
西里斯轻唤，将对方拥入怀中，没有拆穿语句里轻微的鼻音
清瘦修长的指节穿过乌丝，莱姆斯收紧了手臂，将人搂的更紧了些，长久地注视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西里斯”
“嗯？”
西里斯望向他，目光清澈，一如当年
莱姆斯抚上他饱经沧桑的脸庞，面前的景象似乎与多年前重合了，而他仍然经受不住月亮的凝视
对视良久，他沉重而坚定的开口
“一切都会结束的”
“一切都会吗？”
“一定”
那双黑灰色的眼眸泛着笑意，那是葱茏的青春岁月里一次次让他心动不已的目光
莱姆斯几近贪恋地注视着对方嘴角泛起的浅笑 硝烟弥漫、战乱不已，他还能看见几次这样美好的景象呢？
他忽然有些释然了
囚徒、狼人、家族遗传病，这该死的一切都见鬼去吧 他唯一的旧友和所爱之人正半靠在他怀里，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莱姆斯轻缓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再也不会了”
西里斯收紧了环在他身后的手臂
这意味着什么呢？
一切结束后，他们将会有一个真正的家 不远的以后——西里斯甚至说这一辈子他们都将住在一起，直到哈利成家立业，直到他们魂归故里
莱姆斯几乎不敢想象，他害怕，怕这是场肥皂泡般美好而易碎的梦，而他宁愿沉湎于幻想永不醒来
在大战前夕的某个午夜，莱姆斯终于抓住了他的星星
可他未曾料想，蝴蝶轻颤翅膀，美好的幻想终成泡影
03.
西里斯昏迷不醒的第五天，月圆之夜如期而至
历经痛苦狰狞而又如此熟悉的变形，莱姆斯甚至没在格里莫广场属于他的那间房间里待上半个晚上，他很疲惫，却又该死的难以入眠
于是，第六天清晨，辰光初晓，疲惫不堪的狼人又一次推开了病房
“莱姆斯？”
他推门进入的瞬间，坐在病床前的人回过头去——是哈利，是消瘦了一圈、眼下青黑的少年
莱姆斯揉了揉眉心，向病床走去
“哈利？你现在应该待在隔壁病房疗养，你需要休息”
“这里我来就好”
莱姆斯拖过一把椅子，侧坐在哈利对面 酷似友人的眉眼微微皱起了
“莱姆斯…天啊”
几日不见，哈利觉得他的前教授似乎苍老了十岁，本就瘦削的他现在几乎要脱相了
“我想你比我更需要这句话，莱米”
哈利咽了咽口水，紧盯着那双疲惫的眼眸
“而且我真的没什么事，我问过治疗师了，得到准许我才跑——”
他身后传来推门的吱呀声
“我可没做过这样的准许，波特先生”
熟悉的、傲慢而欠揍的语调，哈利翻了个白眼，几乎咬紧了后槽牙
见鬼的，德拉科马尔福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来的这么及时！他刚才摇了半天铃想问他西里斯情况的那会儿这位死哪去了！
“不劳您费心好吗？”
哈利咬牙切齿地说 德拉科转过头，用最欠揍地方式冲他挑眉
“的确，我并没有为您们操心 只是按你们俩的情况——鉴于有一个已经躺在病床上了，等不到布莱克先生醒来你们就都得倒下”
“这单人病房可容不下你们一家三口”
“你嘴巴放干净点——”
莱姆斯半靠着椅背，发现自己根本捋不清舌头参与他们的争吵，于是他转过身去，视线又落在病患身上
年轻真好
04.
第七天，西里斯布莱克仍然没有醒来
哈利被罗恩赫敏强制压去休息了 谢天谢地，这让莱姆斯有了个能跟西里斯独处的机会——尽管对方并不能回应他
他枯坐在那里，一遍遍描摹着对方身上的一丝一毫 他枯坐在那里，直到咸涩的液体划过面颊和唇角
他明明离幸福只差一步之遥，可梅林对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直到曙光刺破黑暗、星月隐去，莱姆斯几近绝望了
他颤抖地站起身，想为西里斯整理敞开的领口，发抖的手却怎样也扣不住纽扣，露出青黑色的、狂放不羁的纹身
他的视线只好落在那片光裸的皮肤上，落在那些看不懂的如尼文上，落在——
莱姆斯忽的怔住了，继而更为严重的颤抖起来
黑色粗体的字符间隙里、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用娟秀的花体精巧的镌刻着一行小字
“R.J.L”
莱姆斯几乎崩溃了，他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未曾勇敢的向前一步
西里斯将他的名字刻在心头，或许也藏在心底，可他或许再没有机会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莱姆斯伏在他身侧，直至经久不息的泪蜿蜒成河，彻底打湿雪白的床单
他扶着床头颤抖着起身，最后一次描摹对方的容颜，良久，他虔诚而深重的俯下身去，覆上了那双毫无血色的唇瓣
吻毕，他缓慢的起身，合上干涩的双眼，沉默地伫立在那里，试图打理好一团糟的自己
半晌，病床上的人轻颤下手指，打在铁围栏上发出清脆而轻微的响声，而莱姆斯却像被震醒般猛的睁开了眼
他终于又见到了那双灰黑色的眼眸，即使对方耷拉着眼皮、即使他的眼角布满红血丝
长达七日的梦魇终于结束了，莱姆斯想
在那个泛着雏菊香气的早晨，西里斯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满脸泪痕却泛起微笑的莱姆斯
那是他最温柔的一缕月光
05.
很好、一切都很好
当治疗师宣布西里斯彻底脱离生命危险，莱姆斯几乎要脱力的倒下去了，他似乎才感受到多日以来的疲惫
幸好一切都很顺利——除了西里斯差点和治疗师呛起来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
西里斯撑起半个身子，靠坐在病床上
“我说过”
他看着莱姆斯凌乱的、长长了些的棕发，伸手将他们别到耳后，目光温柔的一触即碎
“我说过，所以我醒来了”
他望着对方颤抖而单薄的身躯，轻巧而温柔的将他的月亮揽进怀里
太明显了，他眼里的不舍、惶恐、失而复得的喜悦和那溢于言表的浓浓爱意，实在是太明显了
历经生死，历经七日的梦魇，西里斯不想再和莱姆斯在原地打转了 谁又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谁又知道下一次、再一天还有没有机会说出他的心意
他松开怀里的人，双手抚上了对方的脸颊，他看着那双美好的绿眸里闪过的窘迫和惊讶
在晨光的抚照中，他虔诚而轻柔的，吻向对方的眼角
“你爱我，Moony”
“而我像你爱我一般爱你”
一切结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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